“父皇,此事凶险,还请您下令追查的时候,不要让赵大人发现。”
平复了心情,秦始皇听得这话,神色古怪的转过头去。
“此事与他有关?”
即便只是一句稀疏平常的问话,赢翟却能从中感觉到一股毫不掩藏的杀意。
就那么一瞬间,他对于小太监产生了一丝同情。
虽然他为秦始皇鞠躬尽瘁,死而后己,但是一旦涉及到了有关君臣和谐的事情,他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那个。
当然,赢翟这同情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。
“并非如此,只是赵公公向来以父皇为尊,若让他知道有人对您不利,定然会私自去查。”
“这样一来很容易打草惊蛇。”
他这么说是有根据的。
赵高多年以来,在秦始皇左右做她的太监总管,出去每一次都能将秦始皇交付的任务完成之外,最大的特点还要数,他会自作主张行动了。
但凡有一点威胁到秦始皇的事,他都会先与那些反贼接触,久而久之,就养成了如同鬣狗一般的直觉。
赢翟并否认他的能力,但是阴阳家的人既然能在皇宫内安插眼线,察觉到赵高的查探自然不是难事。
他可不想自己的局还没有布好,对方就察觉到动作先一步撤出棋局了。
秦始皇闻言,也明白了赢翟的意思。
“那便按你说的做。”
说话间,他姿态悠然的靠在了身后的软榻上:“此时既然是你先有所觉察,寡人便交给你了。”
这话听得赢翟眉头一跳,
虽然是早有预料,但他没想到,秦始皇会这样干脆。
“父皇这般相信儿臣的判断,实在让人惶恐。”
“你小子何时怕过?”
秦始皇哼了一声,对就赢翟这句话表现出来十分的不满。
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儿子的手段,否则,也不会将此事交给他。
不知是想起了什么,秦始皇的声音里面多了一丝感叹。
“往后需要给你的事情可比这多多了。”
他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,不远处明架子上挂着的明黄色衣袍。
赢翟毫无形象的瘪嘴:“这等重担儿臣可挑不来。”
大约是他神色间的嫌弃意味太过明显,秦始皇的话语中染上了一层薄怒:“这么说来,觉得此事无关紧要?”
听着这语调,显然此时,秦始皇的心情算不得好。
若此时在这里的是别人,只怕早就吓得双腿颤颤,赢翟却不然。
他面色坦然的和秦始皇对视,说话的语调中,甚至带着一丝抱怨。
“陛下的这个问题属实让人难以回答,若我说是,那便是对这大秦百姓的不爱,但若要说不是……那漫天的公文奏折也属实让儿臣头疼不已。”
这番话过于直白,秦始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忽然笑着开口。
“你在儿时时常被几个太傅挂在嘴边夸奖,只是那番评价出乎意料。。”
“如今看来,所言非虚。”
这番话顿时引起了赢翟的注意,他兴致勃勃的开口:“父皇说的可是那几个当年告诉我,儿臣百家争鸣的太傅?他是如何说的?”
然而赢翟没有从秦始皇口中听到回答,愿看见他摆了摆手,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。
可越是这样,赢翟就愈发的抓心挠肝,又奈何不了秦始皇闭口不言的决定,也只能失望而归。
“公子!”
赢翟李克勤听到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唤,他慢悠悠转过头去,只见赵高拖着肥胖的身躯,速度飞快的朝着赢翟这边跑来。
也难为她这样圆润的身材还能拥有那样的速度了。
“赵大人。”
赢翟轻轻颔首,也算是对赵高打了个招呼。
“公子,这天气转凉并果子吃多了,也只怕是对您身体刺激大,咱家让御书房煲了燕窝,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?”
赵高弓着腰,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赢翟。
毕竟是从御书房出来的疾病,没有打开盒子的赢翟也能闻到一股燕窝的甜香气。
他微微挑眉。
不愧是能坐上太监总管之位的人,不管是遇事的说辞还是讨好,都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。
虽然满意,但赢翟这一回并没有让对方打探消息的意思,收了东西,便抬手对赵高摆了摆。
“知道了,这东西本公子便收下了。”
说着,赢翟转身离去,徒留赵高在原地给冷风吹了个结实。
“赵大人?”
身后的太监弯着腰,试探的喊了一句。
“无碍,走吧。”
赵高低垂着脑袋,眼底的幽光一闪而过。
这次的事情看样子是轮不到自己插手了,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能让四公子触手的事情往往都要交齐一阵风雨。
“最近几日把自己看牢了,别随便得罪什么人,”
随口提点了一句,赵高便站在了御书房的门口,随时等待秦始皇的吩咐。他身边的太监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云里雾里。却也认真的点了点头。
确定了秦始皇不会因为那些突如其来的事情轻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