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让冯去疾瞳孔一缩，眼看就要一跪二拜三求饶，赢翟开口轻喝一声。
“魏忠贤。”
有一人自暗影中走出来，他那双倒三角的眼睛，仿佛淬了毒一般，盯着跪于地面的左丞相。
虽然冯去疾不是头一次见到魏忠贤，但是被这种毒蛇一般的目光盯着，却是头一次。
“生命诚可贵，左相大人可就只有一次，说实话的机会，且行且珍惜啊。”
赢翟单手撑着下巴，姿态慵懒，说出来的话却让冯去疾冷汗直流。
四公子这是不打算给他留一星半点的机会啊！
“要是想门外头有人进来帮你的话，只怕左丞相的期望是要落空了。”
看见冯去疾的事情一直往周围乱飘，赢翟也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，抬手指向了外头：“如今，这外面已经被东厂的人包围，即便你的人本事通天，也不可能突破他们的防线。”
这句话就像是一击闷棍狠狠地敲在冯去疾的心口。
自己一早准备好的那些计划竟然已经被赢翟看穿了？！
不论他是怎样的心情，赢翟心底没有半分
“左丞相，还没考虑好吗？”
这句话吓得冯去疾心里直打鼓，赶忙点头。
“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？要问什么只管问就是，老臣一定言无不知。”
“呵呵，”赢翟的目光凉飕飕的，将她从头打量到脚：“不错，这才有一个被抓住把柄的人该有的样子。”
赢翟这番话可谓是不给二人昔日的情谊留半分面子，偏偏现在冯去疾也是敢怒不敢言。生怕自己有哪一句话让这位祖宗不快，自己得跟着倒霉！
“第一个问题。”
赢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块羊皮纸，或许别人不熟，但是在看到这熟悉的纸张时，冯去疾顿时瞪大了眼睛。
“这是用来做什么的？”
那就说话时阿青抬眼往那边一瞧，只看见那张羊皮卷上写着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，或者说是花纹更加合适。
因为那上面的东西，无论哪一个符号都让她看不明白。
但是没有人比冯去疾更清楚，那上面写着的东西意味着什么。
“这是在那间房内发现的。”
赢翟的语气不咸不淡淡，但是那双锐利的眼眸却始终盯在冯去疾身上
“我想左丞相你能知道要说什么吧？”
“虽说如今事态正忙，但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，本公子也是不介意让东厂的人好生去查一查的。”
大约是没想到自己自以为藏的很好的那些事情，会在自己不知晓的情况下被人连底裤都给扒了，冯去疾的表情一时间算不得好看。
“四公子果真料事如神啊。”
若是在往前两日，别说是别人，他自己也难得料到自己会败在此处。
“事到如今，也的确没什么可隐瞒的，只是不知道公子您信与不信了。”
他说这话时摆出一幅煞有其事的表情，若此时，在他面前的不是四公子，只怕还会有那么几分相信。
看见赢翟没有回应的意思，冯去疾大约也是感觉出了尴尬，斟酌着话语开口道：“不知四公子可曾听说过长生不老药？”
这个意料之外的名号，让赢翟眉头一跳。
“莫非你们正在追求长生之道？”
冯去疾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：“原本老陈也以为那人只是个在江湖中行骗的卑鄙小人，但是他拿出来的却是真真正正的仙丹啊！”
说话间，冯去疾的眉目间染上一层狂热，显然是将那个自称可以炼长生不老药的术士所说的话当时真的了。
但是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，即便不用脑子去想，赢翟也知道不可能是真的，因此，对他说的这番话，毫无动摇之意。
“公子不将此事放在心上，也是在所难免，但是，只要您看过了，便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！”
大约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有些脸上的神情看上去究竟有多么癫狂。
明眼人都感觉的出来四公子的面色愈发的阴沉。显然是风雨欲来，可偏偏冯去疾感知不到，依旧如同疯魔一般哈哈大笑。
跟随而来的几个普通都在心底暗自叫苦。
主子突然发疯，如果四公子怪罪起来，他们跑都没门跑！
“说完了？”
赢翟的声音就像是一盆冷水，对着冯去疾当头浇下。
他脸上的表情一僵，而后克制的收回了动作。
“那些鬼神之论本公子不感兴趣，至于你说的长生不老药是真是假，也完全与我无关。”
“本公子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，你留下那些东西，究竟是做什么打算？”
自从黑火药被投入战争之后，秦朝的戒律中就多了一条不许私藏黑火药一说。
那等威力强劲的武器，不管是落在谁的手上，都会对整个王朝造成威胁，可赢翟清楚那些东西，比起会爆炸的石油而言，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！
亲手将这些东西藏起来，冯去疾的目的的确有待考究。
左丞相似乎是想好了说辞，正准备开口时，却又听到赢翟冰冷的警告：“本公子没空听你狡辩，胆敢欺骗本公子，下场你也